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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知心似水,安见我非鱼。

[喻黄]理智与偏见 14

*把喻律师设定为腐国长大英伦口音的me是多么滴英明wakakakakakaka(那个私服完全可以是喻律师啊!)

*再说几句喻律师的性格问题:

  • 他的孤独很大程度上是“自找”的,原因主要就是和家里弄僵了,然后从英国一个人跑到了陌生的地方(设定里他出生在波士顿,但一个0岁到7岁的小孩是不会有什么社交圈的嘛);

  • 他的人际交往能力没有问题,该有的交际他都有,只是没有深入的私交,我想这样的人我们在生活中也会认识那么一个两个,好像和大家都还可以,但和谁都不亲密。


14. 

黄少天被一连串的邮件提示吵醒,飞快地坐起来关掉了手机的声音。他枕着喻文州的膝盖在窄小的沙发上睡了好几个小时,姿势很不自然,因而全身僵硬。他却觉得头脑无比清明,好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深度睡眠。他匆匆忙忙地把电脑塞进包里,正想换回自己的衣服又改了主意。


喻文州依然维持着坐姿,仰靠沙发背,脖子向后弯曲的角度一看就很不舒服。黄少天走过去一手托起他的头,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想让他侧躺在沙发一端的靠垫上。这小心翼翼的工程进行到一半,喻文州突然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搂住了黄少天。黄少天微微一怔,看喻文州依旧双目紧闭,呼吸平稳,才意识到他并未醒来。

“文州,文州。”黄少天干脆就着这样的姿势叫醒了喻文州。

“少天?几点了?” 喻文州被推醒后慢慢眨了眨眼,似乎才看清面前的黄少天。

“我老板好像和客户吵起来了,我得回酒店看看情况。你去里面睡吧,我下午再找你?”

“你老板也爱和自己的客户吵架?” 喻文州坐正了身体,看起来清醒得很,问出口的问题却十分偏离主题。

“是啊,太好斗了,还嫌我不够忙给我加工时呢。”黄少天吐吐舌头。

喻文州莞尔,伸手整了整黄少天身上卫衣的帽子。

“这件卫衣再借我穿一下?比衬衣舒服多了,懒得换。”

“和你的大衣不搭吧。”

“那门口的羽绒衣也借一下?”

“嗯……” 喻文州虽应了声,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住黄少天。

“怎么了?” 黄少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脖子睡僵了。下午在公共图书馆等你。” 喻文州终于松开黄少天,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从喻文州家到谈判的酒店至少得走二十来分钟,黄少天说是急着回去看情况,离开公寓以后却选择了步行。天空中飘着雪粒,他戴起卫衣的帽子,裹紧了羽绒衣。

几个月来他的灵魂好像悬浮半空,冷眼旁观着自己和喻文州。他看着自己赴咖啡馆的约会,看着自己和喻文州在工作上合作无间,看着自己假装不在意电话里听到的熟悉地址,看着自己突入喻文州的舒适区,用状似无辜却几近冷酷的态度试探他。他学会了丈量距离,学会了保持平衡,学会了把握分寸。他游刃有余地用喻文州的方式对待着喻文州,只因他有过最好的老师。

喻文州还是和以前一样事事得体,步步恰当。他想要什么,黄少天自认有些把握。他的态度和以前有些微妙的不同,黄少天也有所察觉。这些都不重要,黄少天想,他不能再重蹈覆辙。于是他抓起了拔河绳的另一头,努力经营着波澜不惊的表象。他曾经以为喻文州的波澜不惊是一种成熟,轮到自己时却体味出表象下是另一种煎熬。

 

终归是不同的,他还是太喜欢喻文州,就连穿着他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也觉得高兴。哪怕没人能看出来他穿的是别人的衣服,他和喻文州之间的一点小小线索,终于被他带出了那间公寓。

那间公寓对黄少天来说好像一个时间胶囊,一打开全是属于那个夏天的回忆。听喻文州说,原房主在这几年里一直没有再次外租,无怪乎里面留存了太多当时的气息和痕迹。黄少天不知道喻文州怀着怎样的心情再次住进了那里,或许正是重温旧梦的诱惑和初到纽约的孤独催生了他过去这几个月的行为。

完全没有长进啊,自己还是这样患得患失翻来覆去地考虑着喻文州的事情。黄少天讨厌这社交舞一样的你来我往,但他舍不得先松开手。

 

来到酒店后他把一脑子纷乱的思绪强行打住,在老板和客户之间居中调停。还好这闹别扭的根由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纯粹是在发泄项目开始以来积攒的压力,有个双方都信任的第三者来说合,很快都冷静了下来。凭着黄少天的三寸不烂之舌,一群人十分和谐地去吃了顿午饭,早上那一页也就揭过去了。

见问题解决,老板果断过河拆桥。黄少天最后一口甜点还没下肚,就被追问备忘录的进度。黄少天打开电脑汇报了一下,结果老板连夸了几处都是喻文州改过的地方。末了还来了一句:“到底是做过最高院法官助理的人,着眼点和我们单纯的商业性视角不一样。”

黄少天一个F开头的词已经蹦到嘴边,老板又添一句:“你写的我就不多说了,一向都很好。替我向你同学转达一下夸奖吧。”

“要挖人吗?”黄少天没好气地说。

“让你更有动力稳固自己的地位不是?” 老板眨眨眼。

 

四十五分钟后黄少天在公共图书馆的资料室里找到了自己的“同学”。图书馆里的暖气非常充足,喻文州只穿了一件长袖的T恤,背面印着法学评论的字样。他虽然不是整天西装革履,但休闲打扮也颇讲究,很少穿得这样随意就出门。黄少天看他弯下腰,手指点过书架上的一排书脊,恍然就是学生时的样子。

真像回到了法学院时代,这里也成了兰德尔图书馆,他们相约不是为了什么客户的备忘录,而是为了组队参加模拟法庭的比赛。当年的黄少天或许会轻手轻脚地走到当年的喻文州背后,却在吓他一跳之前就被察觉。他们会占据阅览室里的一张大桌子,却偏要坐在同一边。坐同一边多好,既方便交头接耳的讨论,也方便面红耳赤的争执,还方便时不时做点分心的事。

那是未曾实现的约定,那些都是未曾有过的记忆。


黄少天在离喻文州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不轻不重地清了清嗓子。

“那边搞定了?” 喻文州回过头说。

“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害我少睡几个小时。”黄少天嘟囔着走到喻文州身边。

“帮忙找下卷宗吧,挺多的。”

“要哪几年的?”

“1913、1927、1945、1967、1969、1986、1997、2004、2010.”

“记得真清楚啊,到底是做过最高院法官助理的人。”

“这话从哪儿来?” 喻文州狐疑地看了看黄少天。

“我老板啊,他看了大纲,特意让我转达对你的夸奖。说不定想挖你呢。” 黄少天边找资料边八卦,一点也不耽误。

“你们所我可没打算去。” 喻文州抽出一本卷宗,答得特别干脆。

“不想和我做同事吗?”黄少天听起来像是被冒犯了。

“我更想和你做同一个项目。”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假如在同一个老板麾下,年资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自然会被分配不同的项目。

“看来我上个星期让步太多,给你尝到甜头了啊。” 黄少天口气不那么生硬了。

“我让你让得不多吗?各自都在合理范围内。商业条款都是客户和老板定,我们那些细节和技术问题,谁不想早点谈完睡觉。”

“也对,这时候你就需要对家是一个头脑清楚又能拴住客户的律师。” 黄少天给人算命一样地摇头晃脑。

“所以说,你是理想中的对家。” 喻文州卷起那本卷宗敲了下黄少天的头。

“诶我说你如果把我敲傻了,我可能就头脑不清楚了。以后就专挑半夜三点给你打电话,极其不理智地和你争辩最无关紧要的条款。”

“你只要打,我一定接。”喻文州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

“等等,好像我真有电话来了,百分之一千不是好事啊。”

 

黄少天跑开接了几分钟电话,回来后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近喻文州:“项目上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的。”喻文州十分配合。

“你大概也快接到通知了,客户定了时间表——12月24日签约,12月31日交割。我本来觉得我们那两个客户只是有点感情用事,现在发现我完全低估了他们!” 黄少天抑扬顿挫地宣布,“他们都是疯子啊。”

“不是让你先说坏消息吗。” 喻文州特别平静,还对着黄少天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要他注意音量。

这下黄少天看喻文州的眼神也像看疯子:“圣诞新年都没了你觉得不是坏消息?”

“那你的好消息是什么?”

“呃……好消息是卖方已经决定不告了,我们的备忘录不用写了。”

“这个……”喻文州手里抱着几本刚找到的卷宗沉吟着。

“虽然昨天白白熬了一夜是很可惜,你不会觉得这个才是坏消息吧。我的天,你是有多爱搞法律研究。”

“不管怎么说项目能推进就是好事。你圣诞新年本来有安排了?”

“回父母家咯。”

“那不如请他们来纽约过节。签约和交割之间你虽然不能出城,但肯定不用一直留在酒店,足够陪他们了。”几年没回过家的喻文州如是建议道,听起来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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