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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知心似水,安见我非鱼。

[喻黄]理智与偏见 24-1

*大家CP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搬了两天砖的我……ಥ_ಥ  

*BUT这星期美资大律所界最大的新闻是加工资啦^_^ 自07年1月以来第一次。先是某所(设定里天天那个所)公布了消息,然后两天以内各大所(包括鄙所)纷纷宣布同加。于是搬砖添了一些动力……


24-1

 

喻文州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站在黄少天公寓的小阳台上。

这一阵子因为项目外加养病,黄少天的公寓许久没有打扫,乱得像个抢劫现场,父母过来之前必须好好收拾一下。因而先前的火警闹铃听起来紧迫,实则预留了大把时间。吃完早餐以后,他拿着个洗衣筐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很快就装了一筐脏衣服。喻文州洗完几件餐具从厨房里出来,就见黄少天拖着筐衣服往门外走。

“要帮忙吗?”喻文州走过去帮他抵住门。

“没事,楼下就有投币洗衣房,我很快回来。你先喝点咖啡随便坐啊,我煮了一大壶呢,都便宜你了。”

随便坐,喻文州看了一圈客厅。沙发上堆着一些大衣、西服和衬衫,应该是要单独拿去干洗的。书桌和转椅上都摞着文件,也不知该挪到哪里去。于是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推门上了小阳台。

 

用玻璃封闭的小阳台十分温暖,每个角落都沐浴着冬日的阳光。这绝对是整间公寓里最整洁的地方,只摆了一些绿色植物,几乎全是多肉,只有一盆常春藤格外显眼。喻文州站着楞了一会儿,走过去伸手牵起一根垂挂下来的枝条。

“还记得它吗?” 黄少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你看它虽然有点蔫——” 

“但至少长到这么大了。” 喻文州不可能忘记,这是当年黄少年把常春藤交给他寄养时说的话。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谢过你。” 黄少天走过来,煞有介事地翻看着常春藤的枝条和叶片,像是在考察它的长势。

“谢什么 ?”

“你帮我养了它一个学年。”

喻文州指着花盆一侧靠近底部的地方:“你看这里。”

黄少天顺着喻文州的手指看过去,在阳光下微微眯着眼:“这是……‘Y205’……这是你写的?”

“还记不记得寒假的时候我把它放在宿舍的公共休息室?我怕打扫的校工以为它没有主人随便搬走,就在花盆上写了姓的首字母和宿舍房间号。”

“……我都不知道是你写的,还一直以为是花房本来的编号呢。”

“所以你不用谢我。我很高兴你把它寄存给我,我甚至觉得自己也算是它的主人。”喻文州原本没打算在此时此地来个真情告白,但有些话在心里埋藏数年,像是强行积蓄起来的洪水,只缺一个冲开的缺口,“那时候我去了特区,你先离开了纽约,我觉得这盆常春藤会是一个再联系你的机会。后来你先到花房把它拿走,我又想你大概是后悔了,大概是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 

黄少天的回应语速飞快,同样是冲口而出:“我以为是你后悔了,是你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最后一次通电话的时候……我都感觉你在勉强自己。所以我想,纽约发生的一切就让它留在纽约。我把常春藤拿走,是怕在学校见面尴尬,也是不给自己理由去找你。”

“我怎么会是在勉强自己,我还以为你回到学校之后有了更多顾虑,毕竟当时你没有完全出柜。”

“我以为你对我没有……” 

“怎么会,我当时……”

 

他们死死盯住对方,一时间都张口结舌。喻文州曾经以为,那些彷徨与失落早成了百转千回的心结,就算给他三天三夜的时间也诉说不完。谁知真用言语表达出来,不过是几句苍白的“我以为”。他们自以为全情投入,其实却各自演着自我中心的独角戏。

“少天,我们应该好好谈一下,现在就谈。” 喻文州想,这场谈话已经姗姗来迟了,但至少要在黄少天的父母到来之前整理清楚。

黄少天抿紧了嘴唇,态度严肃地像是在谈判:“关于出柜这件事,我确实欠你一个解释。”

虽然气氛依旧有些沉重,喻文州还是忍不住捏了把黄少天的脸:“放轻松,这次我们不是对家,我们是一家的。”

这动作他许久不做,一上手却不觉得生疏,黄少天被生生捏出张小猪似的鬼脸,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屈不挠的“控诉”,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你到底是想谈,还是想我咬你?”

喻文州忙收了手:“还是先谈吧。”

 

黄少天出柜的结果不像喻文州那样糟糕,但历程颇有一番曲折。他比较晚熟,上头又有一个强势的姐姐压着,所以高中时几乎没有什么叛逆期。等到了大学他再不是那个听话的小男孩,但天高父母远,他做事又很有分寸,独立便来得很和平,从未有过什么亲子战争。而他发现自己的性向还要回到高中时代,那会儿他的同龄人们都已经很懂得显摆二手车勾搭女同学,他却还在一门心思地打游戏做机器人。

“做机器人???” 喻文州终于忍不住插话。

“那可是我当时最大的激情。如果不是看了费城故事,我根本就没想过当律师。” 黄少天说,“会去看那部电影,当然也和我发现自己的性向有关系。”

 

黄少天发现自己性向的契机很老套,和喻文州的经历非常相似,就是看A片。喻文州是被几个同学拉着一起观赏,黄少天却是被姐姐塞了一些“珍藏”,号称要让他“开窍”。这窍确实是开了,奈何方向不对。黄少天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到女性的身体上,又自己试了几部其它片子。随后,乖巧如他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召集家庭会议坦白了这件事情。父母的反应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你确定吗。

“这……”喻文州没想到黄少天的父母一开始比自己的父母还要棘手。

黄少天挠了挠头:“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每当我想做他们不认可的事情,他们都会说,你确定吗?你想好了吗?比如说,我们全家都是工程师,他们希望我也是。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我说以后要学法律,他们就是这样——你确定吗?反正法学院是本科毕业以后的事,你大学还是学工科吧,你说不定会喜欢呢?于是我就去学了工科,电脑工程,人工智能什么的。”

“所以你还是挺爱做机器人的……”

“呃……求你放过机器人吧。后来我还是进了法学院,也不能说工科就完全没有用,我的分析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很强,我还知道别人不懂的专业知识。但我也会忍不住想,如果本科时学了政治学、哲学之类的,我的法律基础会不会更扎实一些。他们最终没有阻挠我什么,但他们的这种引导让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得到信任。”

“这会让你灰心,让你烦闷,但你又不能和他们起冲突。”

“是的,不过我对自己更生气,因为我有时确实会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我那么早就坦白自己是同性恋,但他们说,你确定吗?你还没和女孩子约会过怎么知道呢?你要不要到大学里再试试?我就真的不确定起来。我没有试过和女孩子约会,或许我也会喜欢她们呢。整个大学期间我都在挣扎,的确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生,但也没法和女孩子约会。有人觉察到我的性向,我不会说谎否认,但我也做不到主动公开,因为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先让父母知道,只要我能确定的话。”

“这一点我同意。这是对家人起码的尊重。”

“我就这样拖延了很长时间,直到法学院期间,就是那个暑假过后,才第二次向他们坦白。我对他们说我确实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男性。”

 

“那个暑假过后”的时间点激得喻文州心脏一阵狂跳,他不知克服了多少害怕自作多情的恐惧,抬手指着自己,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黄少天,嘴里吐出一句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innocent until proven guilty。”

黄少天却听懂了,他抓住喻文州指向自己的手指,一直戳到心脏的位置:“guilty。”

喻文州胸口一块大石落下,手一抖险些把咖啡杯砸了:“后来呢?你父母是什么反应?”

黄少天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坏笑:“说清楚之后他们就接受了。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一旦接受了便会全力支持我,毕竟我是他们的乖儿子嘛。我还向他们哭诉自己被你甩掉了,他们心疼地安慰我都来不及,根本就没骂我。”

“等一下,既让你确定性向,又让你失恋,我在你父母心里的形象是不是有点……” 喻文州觉得那块刚落下的石头又吊了起来。

黄少天拍拍喻文州的肩:“嗯,罪魁祸首?大反派?差不多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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